第1章 纸人续命
你听说过纸人续命的传说吗？
将至亲之人的血滴在纸人上就能让死人复生。
代价是至亲之人愿意以命换命……
1晚上。
屋里阴森气氛深深地侵袭着我。
我坐在房间暗角里，不自觉地看向房门。
却发现窗外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吓得我急忙跳起来。
我目不斜视地盯着身影，一步一步摸索慢慢地向它靠近。
在快到另一端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身影其实是我自己的倒影。
原来是因为我身后的手电筒反射出来的。
这令我感到恐惧，但又觉得莫名的安心。
然后当我回到床上，惊醒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一场梦，只是梦而已。
一个月前。
我和闺蜜诗诗出去旅游。
诗诗为了拉我陪她一同前往，硬是上赶着贿赂我一台爱疯14 pro max暗夜紫1TB。
景区的路蜿蜒曲折，崎岖不平。
山坡云雾重重，风飘蒙蒙细雨。
车子只能在摇晃中匍匐前行。
车轮打滑，不受控制地“哐哐”撞上了左边的山。
车子又右反弹垂直坠下山坡。
最后结果是，14个人只有我一人生还。
十天后。
我醒过来。
发现自己不在医院，而在我家里。
妈妈和我说，全车只有我一个人活过来了。
闺蜜面目全非，是她垫在我身下，护住了我。
回到家里，我感觉家里多了一个人，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看见有人出现过。
但是，我却时不时能感受到ta的存在。
比如。
家里经常丢一个碗一双筷子。
冰箱里的肉总是莫名其妙腐烂得很快，散发出一股酸臭味，每天都有一股血水流出。
椅子上会出现新的印痕。
但仔细一看，这并不是我家用过的椅子。
我问妈妈，她说不知道。
我站在镜子前，挑选要穿的衣服。“哪件衣服好看啊？”我不自觉开口道。这时，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立马掉在了地上……就像在给我回答一样。
洗澡时，我听见头上吊顶板传来呜咽声。
神秘又怪异，令人不寒而栗。
一会声音又好像出现在了我身后方。
ta声音痛苦压抑，就好像被开水烫了一样。
我眼神瞥去，却无任何奇怪。
但是心里感到了一丝异样，好像ta在和我捉迷藏一样。
我假装不在意看ta的样子，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镜子，希望能反射出ta的面孔。
水汽氤氲，我哼着喜羊羊与灰太狼之歌壮胆。
咳……
2隐约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类似人脸的脸。
好像是个女人。
只是她似乎没有眼睛，只有两个血红窟窿。
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似地，看起来无比吓人。
啊！
我被吓到尖叫起来，可身体僵硬动弹不了。
“周冬茹，你在干嘛？！”是我妈妈回来了。
“妈，我们家好像有鬼。我看得浴室镜子里有一张鬼脸。”我颤抖着开口。
“你个死丫头，乱说什么，呸呸。”妈妈是生意人，特别忌惮这些霉头霉运。
“妈，该不会是诗诗来找我了吧。我虽然思念她，但是我怕鬼。我知道她不会伤害我，但是我怕……”
“不行，诗诗是我朋友。她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要我帮忙，我不能这么防她。”
妈妈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头。
“求你，正常一点。”
“世界上没有鬼神。”
“茹茹不要怕，妈妈会一直保护你的，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夜里我轻轻地攥着枕头，害怕地躲在被窝里。
没有办法，这个家似乎充满了一种怪异的气氛。
妈妈很奇怪，什么叫我一定会活下去？
我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嘛？
黑夜里，窗子外似乎有大飞蛾扑哧吭哧撞击玻璃的声音。
忍不住沉静阴森的氛围，我开口问妈妈。
“妈，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妈妈顿了顿，说我想太多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总觉得有点不安。
“好了好了，快别可是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得，我又不会骗你，把你吃了！”妈妈笑着说道。
“茹茹，来，把热牛奶喝了，你最近需要好好休息。”
夜色渐深。
整个屋子沉默的像一座墓穴。
没有一点声音。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又在快要完全放松时。
房门外传来纸张刷刷刷的声音，立刻拔高了我警惕的情绪。
“妈！”“你睡了吗？”
无人应答
我打开手机电筒，向门外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比我矮一点的没有眼睛的纸片人，她周身散发着雾雾的蓝光，嘴里还唧唧唧唧地发出声响。
她穿着黑色的寿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然而她身上却散发出极其阴冷可怕的气息。
这种恐怖的感觉令人窒息。
之所以会发出刷刷刷的声响，是因为她没有眼睛看不见路，不小心撞到了边角。
此时她好像感应到我的靠近，却没想她跑的比我还快，好像比我还怕。
我们两个互相远离四米远，已经互退到角落，退无可退之处。
我颤抖着开口：“你是不是鬼？你怕我是不是？之前偷看我洗澡的是不是你？”
她似乎刚要说话时，妈妈蓦地出现，啪一下打开了灯。
纸片人也一下消失殆尽。
“妈，我看到鬼了，是一个纸片人。”
妈妈神色自若。
“傻子，你看我把灯打开，客厅一清二楚啥也没有。你家伙是不是梦游没醒？！明天该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确实，我有梦游症前科，也许是我多想了。
但是我刚刚好像触碰到了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寒冷，这个触感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恐惧仿佛潜伏在深夜的景象里，只要稍稍有个不慎，一切可怕的一切，便可能再度出现在我眼前……
3清晨，醒来。
妈妈去上班了，不在家里，我下楼买吃的。
遇到邻居黄阿姨，她惊叹于我出车祸恢复得如此之快。
正常人一般都挺不过来。
她说差点以为就要去吃我的席。
黄阿姨说，我出事后，她第一次看见我妈妈哭。
和一个泪人一样，每天魂不守舍，还神神叨叨说要回老家干嘛干嘛的。
还教育我要孝敬妈妈，说妈妈一个女强人拉扯我长大不容易，因为怕我被后爸欺负。
所以从来不找男朋友，所有的精力也只放在了事业，希望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我强忍住眼眶里的湿润，吸吸鼻子。
“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对我妈妈好。”
“对了，你妈妈最近有点奇怪。你得多关心关心她！”
我震惊。
“她怎么了？”
“她好像租了你家楼下那套房子，不知道干嘛用的。”
我心想可能是她加班，为了不吵我让我好好休息吧。
我告诉黄阿姨：“可能我妈是为了加班。”
晚上七点，妈妈回来了。
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黑眼圈耷拉在眼袋下面，十分憔悴。
她是一个贫困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家里有三个弟弟，都不争气，整天赌博喝酒。
家里的积蓄几乎被他们败光了。
最后外公为了维持家中生计，不得不将母亲嫁给我父亲换取钱财。
但是我父亲却对母亲并无感情，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才勉强娶回家中。
可惜，她没能生出儿子，只难产生下我一个女儿便很难再生了。
我从小就受到他们的冷漠，因为我不是一个男孩，就连妈妈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但是寒冷的夜晚睡觉时她总是给我捂手捂脚，紧紧抱住我，那是我童年里唯一的温暖。
我知道她讨厌我但又爱我。
后来，在我四岁时。
她跑进了城里。
再见面，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
她抱着瘦小的我说，不愿意让我活在重男轻女的封建里，坚持要和父亲离婚，要带着我进城生活。
那天，她差点没被我大男子主义的父亲打死。
想起妈妈一路走来的艰辛，而我差点在车祸中死去，老天爷总是爱和我们开玩笑呢。
忍住眼角湿润。
我走过去抱住妈妈，就像小时候在爸爸家里抱住我，带我走一样用力。
“妈，等我毕业了找到工作可以孝敬你了。你就不要加班了，好不好？”
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但是妈每次听了都只会重复：“好，好。”然后笑着看我，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我又开口问妈妈，“邻居黄阿姨说，你又租了楼下的房子？是为了加班，不吵我休息吗？”
妈妈突然激动起来：“是啊，还不是为了养你这头猪。”
入睡前，妈妈又递给我一杯牛奶让我好好休息。
我知道，她是想我睡下，她又要去楼下租的房子里加班。
我不能拒绝她，安然睡去。
可是，我又做噩梦了。
梦里又看到了那个没有眼睛的纸片人。
它就站在我身后，阴森地盯着我，不知道想干什么？
“你来找我吗？”我喉咙僵硬地从深处发声，转过头去看着那纸片人。
她似乎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咿呀咿呀……嘻嘻的恐怖声音。
让人分不出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讥笑。
我被吓醒，打开了床头灯。
我皱起眉毛，打量着四周。
忽然间，一股寒气从脊背直窜脑门，我猛地回头望向窗口，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能听到窗户微弱的吱呀声。
今天窗子没有关上，窗帘也没拉。
难道刚才那阵寒气是从外边吹进来的？
可……睡觉前我明明关的死死，想到这我吓得浑身颤抖。
一下子，我分不清楚纸片人到底是梦还是她真的刚刚来找我。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妈妈还没有回家。
我继续睡觉，又开始了另外一个噩梦。
梦里，看见妈妈打着一把黑伞，穿了一身黑色长裙，站在一片坟地里。
她的身影被那一抹白光吞噬，让人无端端感到悲伤和难过。
我朝她奔跑而去，想要将她拉出来。
可是当我伸手时，她已经消失不见。
“妈！你在干嘛？”我大声喊道。
她看不见我，也没有听到我在喊她，只是一个人朝白光里走去。
我拼命的追赶，用力拍打着她的肩膀：“妈——你别吓我啊——你回答我啊”
就这样，我追逐了很久。
终于，眼前的景象变得刺眼起来。
梦醒了。
我努力回忆，却始终看不到墓碑刻的谁的名字。
会是妈妈的墓碑吗？
难道是那个纸片鬼想害我妈性命？
我必须得找人来抓鬼才行！
4想到妈妈一夜未归，我得去楼下1404看一下妈妈还在不在。
来到1404门前，门是密码锁。
我输入我的生日号码，滴滴滴，错！
我再输入我妈的生日，滴滴滴，错！
我再试我妈带我逃离农村老爹家的日期，铽！
门开了。
我犹豫了半天，望着门口那漆黑的屋内，勉强迈步进去。
随着我迈步进去。
弥漫在屋内的一股压抑氛围立刻把我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妈，你在吗？”我走进去，无人应答。
映入眼帘的客厅里摆着一口棺材。
窗帘紧闭，整个屋子黑黢黢。
弥漫一股酸味。
地上摆满了白色的菊花。
这套房子的布置就是一座坟墓。
棺材旁边放着几个香案和贡品还有一个牌位，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块白色的“奠”字。
而我妈黑白相片就悬挂在棺材正上方。
棺材紧合，不知道我妈是不是躺在里面。
我使劲全身的力气都打不开棺盖，看不到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妈。
可香还在继续燃烧，要是里面是我妈。那香是谁给烧的？
那不是我妈，那为啥要挂我妈照片？
那昨天回家陪我吃饭的又是谁？！
是妈妈的鬼魂吗？！
难道我妈妈是一只鬼吗？
我浑身上下不停颤抖，望着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布置出来的棺材。
这座棺材用它散发出来的“死亡”的气息给我强烈刺激。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嘟嘟嘟……”
“喂，茹茹，有什么事吗？”是妈妈的声音。
那棺材里的究竟是谁？！
“妈，没事。想问一下你在哪？”
“我在公司啊。”电话那边回应。
“晚上等你吃饭啊，早点回家。”我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张，说完忙挂了电话。
此时，又传来刷刷刷的声音。
纸片人从房间里走来，又是咿呀咿呀的哼哼。
我被吓得跌倒在地，她走过来看我一脸落魄。
双手贴上我的眼睛，似乎想掏出我的眼睛。
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像纸片一样柔弱，对我没有半点伤害。
可是电影里的纸片人不是可以掐死一个人吗？！
我看着她的迷惑行为，由之前的恐怖害怕转化为好奇。
“你到底要干嘛？”
“你是想杀我吗？”
我扯开她的双手一撩，她就像羽毛一样飞出两三米外。
她跌落在燃烧的香旁，手触到香的零星火点。
她疼得哇哇哇哇地叫，尖锐刺耳。
她的手被烫出一个黑洞，向那边望过去，居然产生了浓浓黑烟。
刺激难闻的气味传来，我被熏得迷迷糊糊。
我一点一点向门口爬过去，试图想逃离这里。
艰难站立起来，想扳动门锁，正说当门要打开之时。
可她另外一只手一挥，邪风顿时四起。
把开了小缝的门又关上，任凭我怎么使劲也打不开。
浓烟滚滚，我撑不住，一下便晕倒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