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礼当天婆婆给我下马威
婚礼当天我亲妈准备的项链被婆婆调换。
婆婆说小姑子喜欢让她戴走了，要我戴这条旧的。
她还指责我铺张浪费，脖子上有一条还要那么多。
老公让我等到婚礼结束后会帮我要回来。
我默不作声，直接换下婚纱打车走了。
新娘还没过门就给下马威，这婚我不结了！
1
我妈为了让我风风火火嫁出去，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还有一条重工黄金项链。
打造成马蹄莲，寓意永结同心。
但是下一场仪式开始前，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询问一旁整理发型的老公，“我妈准备的那条黄金项链哪里去了？你快帮忙找找，仪式待会开始了。”
老公连忙阻止我的慌乱，“别急，在我妈那。”
“婚礼上人多手杂，我也知道你马马虎虎，怕弄丢了提前交给我妈保管。”
我也没多想什么，催促着老公带我一起寻找婆婆拿回项链。
婆婆站在大堂的人群中聊天，老公挽着我问她妈道。
“妈，瑶瑶妈给她打的黄金项链是不是在你这里保管？仪式要开始了，你快找给瑶瑶吧！”
瑶瑶妈？
我心里不悦，我每次喊婆婆的时候都是直接喊妈，也没有叫孙绍妈啊。
婆婆拿出盒子不愿给我们，老公一把夺过来打开盒子。
盒子里全然不是我那条项链，而是一条旧的水晶项链。
婆婆避着我询问的目光，支支吾吾道，“刚才还在这的，现在又不在这儿了。”
说话跟加密似的，我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心里焦急面上却堆起笑脸。
“妈，你快说我那条项链在哪里，我急着要用呢！”
许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不自觉地挺直腰杆，摆出长辈的姿态。
“刚才你妹看到这条项链，觉得很好看就拿走了。这条旧的你先戴着，等回头晓晓还你。”
我震惊地立在原地，“所以你就给她了？”
她嘴上说着我拦不住她，面上却是明晃晃地袒护。
“晓晓就是被我惯坏了，这她嫂子的东西她也敢拿，我说会惹瑶瑶不高兴的，她却说嫂子才不会这么小气。”
我的脸色愈来愈差，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在场的三位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这是我的婚礼，那是我妈为我准备的项链。
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妈，要是平时也就算了，晓晓拿我什么东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今天是我和你儿子结婚的日子，那条项链也是我妈为了我结婚准备的，晓晓拿它做什么？”
我就是指责她女儿不懂事，这么大人了非要找不痛快。
老公在婆婆开口前说话了，“乖，我妈也是好意保管，晓晓脾气一向这样，我妈也管不住。要是项链不给她，她可能就要闹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别和小辈一般见识了。等婚礼结束了，我就去要回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还没结婚呢，倒是先偏袒上了。
合着只有我不是他护的对象呗！
我忍着怒气开口道，“那待会仪式开始了，我没有项链怎么办？”
婆婆突然上手拉我脖子的项链，“你脖子上不是有一条吗？你不喜欢那条旧的，这条新的戴到下一个仪式不就行了。你就是被你爸妈宠得大手大脚，一条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2
我被一拉差点撅倒，脸上已经是藏不住的不满了，可是老公却和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
我简直气晕了。
这还结什么婚，这简直掉进火坑了。
我堆起笑，笑意不达眼底，和她解释，“我准备了两条我戴两条有什么问题？”
婆婆被噎住，面上自然不是多好看。
老公在一旁拉我的衣袖。
我无视继续说道。
“记得第一次去你家，她看见我戴的耳环，缠着我要，我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给她买了一对新的。”
“我也没想到要和她计较，毕竟是小妹嘛，就当是见面礼了。后来我的包包、口红、首饰，只有她喜欢，我都要满足。如果我不给就是小气，包括今天她背的包包，也是从我这里强行拿走的……”
婆婆撇嘴不屑地说，“你没嘴不会说吗？晓晓是逼着你给了还是跪下求你给了？”
是了，我脸皮薄。
跟这些脸皮厚的人说不了一点。
我心里暗暗思忖，开口道。
“好了，你们什么都别说了，我去补个妆。”
我进更衣室后，直接打电话让身为伴娘的闺蜜过来帮我打掩护，然后换上一身便衣出门打车溜走了。
我把事情和爸妈说了，让他们等一下坐着闺蜜的车离开。
随后孙绍的电话便打过来。
“你怎么还让你爸妈跟着你闹呢？这婚还结不结了？你如果因为项链生气的话你就说啊，我肯定给你拿回来。主要是怕晓晓又闹又哭，让你家人看笑话。她只是一个小孩，我以为她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好不容易马上就能成为一家人了。你怎么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要跟我甩脸子，直接在婚礼上走了呢？”
我是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三年我没看清一个人，现在看清了。
我冷笑一声，“这婚今天就先不结了。”
孙绍连忙找补，“你不要生气，我立马让晓晓过来把项链还给你。婚礼不是闹着玩的，很多人看着呢。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让我们一家人脸往哪里搁？”
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按捺住内心的委屈平静地说道。
“晓晓说她喜欢，所以就拿走了我的包包。我当时还想着我都背过了，是旧的我还不好意思，我还特意托人从海外带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但现在看来是我对她太纵容了，导致她连项链都敢拿走。”
“我这个嫂子连一个小姑子都能欺负，我还嫁过去干什么？准备当受气包？”
孙绍急忙辩解，“晓晓不是那个意思，我马上压着她去给你道歉行不行？婚后有我护着你，她要是再敢这样你就打她，我绝不拦着！”
3
婚礼现场新娘跑了，亲家也坐车准备走。
现场的人都在看这是什么情况。
孙绍和他的父母急得团团转，连忙催促孙绍带着孙晓晓去给我赔礼道歉。
我开着空调正在屋子内嗑瓜子，和姐妹团聊天。
孙晓晓进来直接就跪在我面前，“嫂子，我错了，我不该拿那条黄金项链，你就回去和我哥结婚吧，我再也不会了。”
我没忽略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服气，还有紧紧握住的拳头。
若是平时她能这么低声下气，心里憋着气呢。
等我嫁过去就不是这样的脸色了。
估计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要把我赶出家门。
我慢悠悠端起茶杯，吹过上面的雾气，喝了一口。
还是温的，果然只有人心最冷。
茶都凉了人才来，恐怕孙绍用了不少手段请这尊大佛吧。
我扶起她，“你没错，反而我还要感谢你呢。”
孙晓晓一脸懵圈，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笑盈盈说道，“是你让我看清楚你们一家人的嘴脸，好让我及时脱身，你可是就救人的大功臣！”
孙绍又是一个滑跪到我面前。
“宝，我真的错了。你、你不能就因为这件事就不嫁了啊！是！我妹性子是骄纵了些，但是你过来了你可以打她、骂她，我们家里绝无半点闲话。”
他匍匐在我的脚边，毫无形象地抱住我的大腿痛哭流涕。
“恋爱三年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你就这么轻易说放弃，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以后我们搬出去住，不和我爸妈他们住在一起不就好了。你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心里想明白之后看什么事情都很透亮。
恋爱靠着几句甜言蜜语和对未来不切实际的画大饼就头脑发热，觉得非一个人不嫁。
但第一次站在婚礼上，我就知道了残酷的现实真相。
我爸妈和闺蜜们只占据大堂的一点地方，剩下全是他的亲戚朋友。
热闹的氛围只适用于他们，我的父母来到这里是把女儿交给另一个家庭。
而我似乎嫁过去就不再是娘家的人了，我不再是那个生病偷吃果子还被爸妈责骂的孩子了。
我要负起妻子的责任，却没有获得妻子的尊重。
三年我被恋爱糊住双眼，所有的不公我都可以当做是恋爱的基石。
但婚姻不是恋爱，我也不是案板上的鱼肉。
一切还没开始。
我强硬地推开他，冷漠开口：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我看清了。”
“你把一切的错都推给你妹，把自己的过错完美隐藏。你的妈妈、你的妹妹、你还有你的爸爸，都是一样的利己主义者。”
“彩礼什么的这些年我也都还给你妹妹了，嫁妆我待会找人去取。”
“我是绝对不会嫁过去了，你另请他人做你的媳妇吧！”
“请吧！”我示意他们离开。
4
气得孙绍口无遮拦，“你都被睡过了，我看除了我谁会娶你！”
姐妹团毫不示弱，“哟哟哟！急了！”
“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拿女性的贞洁当裹脑布。”
“都是我们瑶瑶心太大，让你敢骑在头上作妖，要是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我告诉你啊，你别指我，小心我一口把你手指咬下来！”
孙绍被怼得满脸通红，我真怕他脑梗抽过去。
他只能讪讪收回手指，唾沫横飞道。
“泼妇！一群泼妇！”
闺蜜抱着手，“啧啧啧，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词，我耳朵都听出来茧子了。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看看你老母亲有没有被气死，听说婚礼上有人打起来了呢！”
一行人慌忙往回赶。
“走，我们去看戏。”
婚礼现场早就乱成一团，收礼金的记账大爷早就不翼而飞。这些钱全都进入了孙绍母亲的腰包，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
他那边的亲戚可不是吃素的，直接上前撕扯。
为首的是跟孙绍妈差不多年纪的孙姨。
当时她就对我横眉竖眼，说我眼瞎看上了孙绍还摊上这一家人。
现在看来她说得确实很对。
“你儿子媳妇都跑了，还结什么婚啊！这钱我们要拿回来，你凭什么赖着不给！”
“这是我家的钱，你随出去了当然就没有要回的道理！”孙绍妈紧紧护着那一盒钞票，她丈夫就在一旁看着。
其实一早就有了答案。
他爸妈是什么样，他就会是什么样。
孙姨抓住孙绍妈的头发唾沫横飞。
“让你个死老太婆天天吹你儿子娶了多好多有钱的老婆！苍天啊！报应啊！都看不去你这恶毒的一家子，让人家有福家的闺女早早看清了你们的嘴脸……”
啪！
是孙绍爸上前给了她一掌，孙姨捂着脸不可置信道。
“哥，你打我？”
孙绍爸阴沉着脸呵斥，“你还知道我是你哥，你在你侄子婚礼上闹，这像话吗！”
孙姨还是痴痴说着，“你打我！你打我！”
她的情绪逐渐癫狂。
“当初爸妈为了给你买车把我卖到隔壁瘸子家时你怎么不说你是我哥！”
“当初你拿着我的大学通知书去上学时你怎么不说是我哥！”
孙绍爸整张脸扭曲不已，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住口！这么多人丢不丢脸！”
“我丢脸吗？我有脸吗？我辛苦赚的钱我凭什么不能要回来，啊！啊！啊！”
她整个人精神极其激动，披头散发尖叫呐喊。
周围人立刻离她三米远。
孙绍不知道是被孙姨的表现吓到了，还是被她口中的父亲震惊到了。
怔怔呆在原地，被孙晓晓拽走。
她径直向我走来，眼眶中是大片的白色，离我半米远时朝我说了一句“这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头一歪摔倒在地。
我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脑袋不碰到地，打了急救电话。
孙绍家的人竟无一人伸出援手，我默念。
“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5
孙姨因为脑血栓发作造成脑梗死，现在人在急救室。
孙绍他们向我发来律师函，说是我造成孙姨现在的局面，我应该向他们赔偿医药费。
好啊，那我也要向他们算算侵占他人物品的罪名。
毕竟我的每一个首饰、包包都是到了可以立案的地步。
我也向孙晓晓发去了我的律师函。
我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孙姨，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这么苦。
孙绍家日子过得还不错，我跟他在一起时也没有什么经济压力。
而病床上的人穿着一件新的外套，里面却是一件破了洞的衬衣。
我内心染上无名之火，想为这个和我妈差不多年龄的女人斗一斗。
闺蜜劝我，“他家的事你掺和进去干什么，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帮她她未必感激你，反而咬你一口怎么办？”
“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有她的苦，但不能排除她的本性不和孙绍一样。”
我握紧闺蜜糖糖的手，神色郑重地说。
“她已经从那个地狱里出去了，又踏入另一个地狱。如果我没有及时清醒，也就和她一样一辈子和烂人纠缠不清。而她清醒自知却没有选择，我可以救她出去，权当救了看错人的自己。”
糖糖回握住我的手，“我会帮你的。”
我回家将近几年孙晓晓拿走的物品进行系统罗列，我手里有发票，不怕追不回来。
门被敲得砰砰响。
“出来！你什么意思！你还给我妹递律师函，那些东西你还想要回去，我给你的东西你怎么不还回来，你这么贪心的女人不怕遭雷劈啊！”
我掏了掏耳朵，果然是住的地方离得太近了。
我就说不该恋爱脑吧，当初买了房子就是为了能天天在一起，现在成仇人了还能被立刻找上门。
突然的变故连门锁的指纹密码都没来得及删除。
他气势冲冲进来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签了它，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大致扫了一眼，要我赔偿他一千万外加一套房。
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我放下合同，不以为意地道，“如果我不签呢？”
他露出阴测测的笑，“你知道我不止这一种办法，别忘了你还有裸照在我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