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君悦酒店顶楼的落地窗前，望着黄浦江两岸璀璨的灯火。她特意选了件二手店里淘来的香奈儿套装，剪裁利落的黑色短裙刚好遮住膝盖上的疤痕——那是半年前车祸留下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母亲苏婉仪发来的消息："别耍花样，七点半准时到。"
电梯门叮地打开，林夏踩着七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走向包间。透过雕花屏风，她看见弟弟林冬正搂着新女友喝酒，父亲林振业手里的佛珠泛着暗红的光。水晶吊灯突然晃眼，她想起十八岁那年也是这样的灯光，父亲把股权书甩在她脸上说"女孩子读个mba就够"。
"姐姐怎么才来？"林冬故意把红酒洒在她裙摆，"该不会连给爷爷敬茶的时间都算不准吧？"
林夏抽出湿巾慢慢擦着裙子，余光瞥见角落摄像机的红光。她知道这场家宴正在直播，父亲要立"孝顺"人设，却让她穿着沾酒的裙子给植物人爷爷喂粥。瓷碗磕在轮椅扶手上发出脆响，爷爷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喘息，林夏突然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妹妹这是做什么？"苏婉仪的珍珠项链泛着冷光，"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妈您看，"林夏举起爷爷颤抖的右手，指甲缝里嵌着半片安眠药，"这出戏演得挺累吧？"她转向镜头，"各位观众，林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需要靠药物维持清醒的老人来背书吗？"
包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林振业手里的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子滚落在地毯上。林夏踩着那颗珠子走出酒店，夜风掀起她整齐的刘海，露出眉骨处结痂的伤口——那是半小时前林冬用烟灰缸砸的。
第二章：暗流涌动
第二天清晨，林夏蹲在老洋房阁楼翻找东西。灰尘在阳光里翻滚，她终于在行李箱夹层找到那张泛黄的股权协议。父亲三年前承诺给她5%股份的条件，是放弃留学机会去学"如何当个合格的林家人"。窗外传来修剪草坪的声音，她突然把协议塞进碎纸机，看着雪白的纸片变成绿色渣滓。
"大小姐在找这个？"管家陈伯递来鎏金请柬，"陆氏集团今晚有慈善晚宴。"
林夏摩挲着请柬上的烫金字体，想起父亲说过陆家掌权人陆沉舟刚结束海外并购。她把请柬转了个圈，光斑在指尖跳跃："备车，我要穿去年参加拍卖会那件星空裙。"
晚宴厅里水晶灯如星河倾泻，林夏提着裙摆走向陆沉舟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讥笑。林冬正搂着女伴吹嘘："我姐就是个花瓶，要不是姓林......"
香槟塔突然倾斜，林夏眼疾手快扶住，却让陆沉舟的袖口沾了酒渍。男人低头擦拭时，她瞥见他腕间戴着和她同款的百达翡丽，不过是满钻男表。
"林小姐对瑞士钟表也有研究？"陆沉舟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X光扫过她全身。
"不如陆总懂表。"林夏指尖划过表盘，"毕竟能把时间算计到秒针的人，连醉酒都像精准计时。"她退后半步，裙摆扫过他锃亮的皮鞋，"就像现在，您心跳每分钟应该多了十次。"
陆沉舟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了顿，远处闪光灯亮起，他忽然揽住林夏的腰："既然被拍到了，不如组个联名款？"
第三章：血色浪漫
暴雨把外滩十八号浇成水墨画，林夏缩在巷角数着秒针。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父亲书房里，股权协议正在燃烧。她踢掉高跟鞋冲过马路，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背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再睁眼是在消毒水味的病房，陆沉舟的侧脸浸在晨光里："你父亲派人制造车祸，倒是省了我雇侦探的钱。"他推来病历本，CT片子显示右腿胫骨有陈旧性裂纹。
"两年前马场事故？"林夏摸着打了石膏的小腿，记忆突然清晰。那天她骑马摔得蹊跷，如今想来鞍具被动了手脚。陆沉舟用钢笔敲着床头柜："令尊给马草掺了神经毒素，幸好我的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待命。"
复健室的落地镜映出她颤抖的膝盖，林夏突然扯掉绷带。陆沉舟冲进来时，她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药瓶。玻璃渣在掌心绽开血花，她却笑着舔掉虎口的血珠："陆总不是要教我反击吗？这就疼哭了？"
男人沉默着包扎伤口，纱布绕过手腕时，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指："你早知道我在装瘸？"窗外惊雷炸响，陆沉舟摘掉银丝眼镜，左眼睑下的旧疤像道未愈的伤口："从你在慈善晚宴假装崴脚开始。"
第四章：双面棋局
林氏集团周年庆当天，林夏穿着改良旗袍现身。裙摆绣着金线算盘，腰侧开衩露出缠着绷带的右腿。父亲在台上致辞时，大屏幕突然播放剪辑视频——林振业指使财务总监做假账的证据。
"姐姐这是要鱼死网破？"林冬举着香槟冷笑，酒液顺着杯壁滴在她新换的裙装上。林夏晃着同款红酒贴近他耳边："弟弟难道没发现，你名下三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都比我裙子上的纽扣值钱？"
玻璃杯底碰撞的瞬间，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到天台，父亲正要把股权转让书抛向风里。她突然扯开旗袍侧边，大腿外侧绑着的微型摄像机闪着红光。
"十年前码头仓库那批走私货，爸爸还记得条形码怎么贴吗？"海风掀起她染成深棕的长发，发根处藏着的微型U盘映着月光，"当年您让陈叔顶罪时，没想过我会在监狱探视时录下认罪录音吧？"
林振业踉跄着后退，身后消防通道突然传来脚步声。陆沉舟带着特警破门而入，林夏笑着把U盘抛过去："陆总答应的合作案，该签正式合同了。"
第五章：巅峰对决
三个月后，林氏股东大会现场。林夏穿着陆沉舟送的枪驳领西装，左手按在《海外并购计划书》上。父亲的律师团正在质疑她身份，她突然举起投影仪遥控器。
大屏幕亮起二十年前监控画面：年轻版的林振业在码头搬运印着"林氏"LOGO的木箱。股东席响起抽气声，有人认出箱子角落的条形码——正是海关档案里失踪的那批货物编号。
"根据《公司法》第八十一条......"林夏逐条解读法条时，陆沉舟突然起身。他慢条斯理展开股权文件，声音像手术刀划过空气："各位不妨看看第37页脚注，林振业先生三年前质押的股权，受益人写着我的名字。"
会议室死寂中，林夏突然轻笑。她摘下陆沉舟送的钻戒抛接玩耍："所以当初在慈善晚宴装醉，是为了让我主动接近父亲？"钻石折射的光斑跳在会议桌上，像散落的棋子。
陆沉舟推来另一份文件，封皮是她生母的照片。林夏瞳孔骤缩，指尖划过泛黄的领养证明。窗外暴雨倾盆，她突然撕碎文件扬向空中："用我亲生母亲的死亡秘密当筹码？陆总果然连感情都要计算回报率。"
第六章：涅槃新生
两年后的清明节，林夏独自跪在母亲墓前。墓碑积着新雪，她掏出兜里皱巴巴的糖纸——那是六岁时母亲偷塞给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沉舟的黑伞遮住细雨。
"令尊在狱里绝食三天了。"他递来平板电脑，画面里林振业满头白发，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林夏放大镜头，斑驳墙面上歪斜写着"小夏对不起"。
"他最后那句话，是让你看这个。"陆沉舟抽出藏在风衣里的信封，火漆印着褪色的并蒂莲。林夏颤抖着展开信纸，父亲潦草的字迹混着褐色药渍："你妈墓里埋着我送你的第一双红皮鞋，鞋跟藏着瑞士银行密钥......"
春雨突然转急，林夏抱着信冲进雨幕。陆沉舟撑伞追到墓园门口，看着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踩进泥水。女孩背影单薄却笔直，像极了那年在马场摔得浑身是伤还要自己爬起来的模样。
"钥匙给你。"林夏头也不回地扔来车钥匙，红色保时捷的车标在雨中发亮，"但合作到此为止。"她踩着泥泞走向公交站，哼着走调的歌谣，腕间褪色的幸运绳在风中飘摇。
陆沉舟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突然对着空墓园轻声道："你早知道鞋跟里没有密钥对不对？"远处传来模糊的回应，像带着笑意又像叹息："陆总教过的啊，最值钱的筹码要留到决胜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