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试衣镜前，婚纱的裙摆像云朵般铺展开。她盯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腰间的蕾丝花边。化妆师拿着粉扑在旁边等待，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出细碎的光斑。
“林小姐？”化妆师第三次提醒时，林夏才回过神。她转身看向梳妆台，手机屏幕还亮着程述发来的定位共享界面——那个红色圆点停在婚纱店楼下的咖啡厅。
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夏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看着程述端着拿铁走向角落的阴影。他穿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当年她送的情侣手表。表盘已经换成黑色，秒针跳动的声音像小锤子敲在她太阳穴上。
“需要帮忙选婚纱吗？”程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熟悉的薄荷气息。林夏猛地后退撞上衣架，蕾丝头纱勾住了珍珠别针。他伸手解开缠绕的丝线，指尖擦过她后颈的胎记。
试衣间的镜子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程述单膝跪地调整裙摆时，林夏看见他后颈有道淡粉色抓痕。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解开的领口，锁骨下方隐约有枚咬痕。
“腰围改过三次。”程述突然开口，手指悬在她腰侧两厘米处，“你以前穿78码，现在......”他停顿片刻，“82码刚刚好。”林夏感觉血液在耳膜轰鸣，当年分手时他说最讨厌娇气的女生，如今却对陌生新娘的尺寸了如指掌。
程述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显示“老婆”。他接电话时用了左手，林夏瞥见右手无名指戴着磨旧的银戒——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第二章：暗流涌动
程述的工作室堆满未修的婚庆视频。林夏借口要看样片走进调色室，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女士香水味。电脑桌面壁纸是张婚纱照，新娘的背影很像上周在商场遇到的卷发女人。
“这是上周王总的婚礼。”程述滑动鼠标，画面里新郎搂着新娘的腰。林夏注意到新娘手腕的翡翠镯，和程述妈妈传给儿媳的那支一模一样。
深夜剪辑室只剩键盘敲击声。林夏假装倒水，看见程述正在修改的开场视频。时间轴卡在13:14分，新娘捧花突然掉落，程述冲过去时西装裤口袋掉出避孕套包装。
“程先生！”林夏失手打翻水杯，程述迅速删除某个图层。水渍在地板上蜿蜒成河，映出他电脑右下角的聊天记录：“晚上老地方见，穿那件蕾丝的。”
婚礼彩排当天，程述调试无人机时失误撞碎花架。林夏蹲下捡拾玫瑰花瓣，发现他皮鞋内侧沾着红色唇印。远处传来新娘的尖叫，程述跑向声音来源时，林夏看见他西服内袋露出半截酒店房卡。
第三章：血色拼图
迎宾视频里新娘笑容僵硬。林夏暂停在第37秒，发现香槟塔倒影中有半张男人的脸。她放大画面时，程述突然握住她手腕：“别碰后期文件。”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缩手，硬盘灯在机箱里急促闪烁。
伴娘更衣室传出争吵声。林夏推门看见程述的妻子扯掉头纱，颈侧有道结痂的抓痕。“你以为他真会删监控？”女人冷笑时露出镶钻的虎牙，“他连你试婚纱的尺寸都记在本子上。”
程述的相机包掉在地上，内存卡弹出一半。林夏帮他捡时摸到包底有粘着口红印的烟盒，里面塞满皱巴巴的购物小票，全是她常去的便利店。
晚宴视频需要补拍敬酒镜头。程述调整三脚架时，林夏瞥见他手机弹出消息：“药效发作了，快过来。”他脸色骤变冲向消防通道，林夏追到转角，看见卷发女人正往香槟里滴无色液体。
第四章：崩塌的圣殿
无人机群突然失控坠落。程述冲进控制台时，大屏幕同步播放着未加密的监控视频。画面里新娘把安眠药混进交杯酒，程述在化妆间亲吻伴娘，而林夏的试衣过程被全方位记录。
“三年前你逃婚，现在轮到我了。”程述抓着林夏手腕按下投影开关，宴会厅穹顶降下环形银幕。所有隐藏摄像头开始直播：新娘在休息室注射美白针，新郎与伴郎分享色情视频，程述的摄像机始终对准林夏锁骨处的蝴蝶胎记。
警笛声中，程述将林夏推向安全通道。他西装内袋掉出抗抑郁药瓶，林夏看见瓶身贴着她的病历条形码。“那些尺寸数据是为定制绑架计划准备的。”他倒退着消失在火光里，“你爸爸当年转移的财产清单......”
第五章：余烬未冷
爆炸冲击波掀翻婚纱拖尾时，林夏在混乱中捡到程述的工作手机。解锁密码是她生日乘以π，相册里存着七百多张偷拍照，最早日期是分手当天的凌晨三点。
消防栓喷出的水雾中，林夏看清最后一段视频备注：“第1095天，终于等到你穿婚纱。”程述的旁白随着燃烧的录像带扭曲：“其实每场婚礼都在重复我们的分手现场，你总是哭着说‘下次要看着我幸福’......”
警方从程述工作室搜出加密硬盘，里面除了洗钱证据，还有持续三年的心理咨询记录。心理医生的诊断书显示，他在分手当天确诊偏执型人格障碍，症状栏写着“认为爱人必须永远属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