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二十九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蚂蚁般的车流。玻璃倒影里，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一丝不苟，定制西装裹着颤抖的身体。总经理王明远的咆哮还在耳边回响：“这个季度业绩再垫底，你就带着你那堆废纸方案滚蛋！”
茶水间里飘来同事的议论：“林总监天天装女强人，三十好几连男朋友都没有。”“就是，听说她妈在养老院闹绝食逼婚呢。”林夏攥紧咖啡杯，滚烫液体溅在手背，疼得她生理性流泪。手机突然震动，是养老院护工发来的照片：母亲正把饭菜掀翻在地，枯瘦手腕上淤青遍布。
暴雨夜的急诊室，消毒水味道刺鼻。医生指着CT片上的阴影：“恶性肿瘤扩散到淋巴了，建议立刻住院。”林夏摸着空荡的口袋，想起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存款——上个月刚给母亲交完医药费。雨滴敲打车窗，后视镜里映出她通红的眼眶，口红被哭花成诡异的形状。
第二章：溃败时刻
出租屋里堆满未拆封的快递盒，林夏蜷缩在沙发角落数抗抑郁药。第37颗药片滑落时，门铃骤响。闺蜜周晓雯拖着香槟塔闯进来：“姐妹们给你办了告别单身派对！”彩带炸开的瞬间，林夏被拽进装满玫瑰的浴缸，红酒泼在锁骨上像血渍。
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母亲坠楼前的视频。画面剧烈摇晃，母亲嘶吼着“别管我”撞向栏杆，防护服绳套在空中晃成绞刑索。林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指甲在浴缸瓷面刮出刺耳声响。
急救车蓝光划破夜空，林夏在洗胃室吐得昏天黑地。护士拔下输液针时嘟囔：“现在小姑娘真会玩，拿百草枯当毒药。”窗外晨光刺眼，她盯着掌心残留的紫色药渣，突然笑出声。
第三章：暗潮涌动
康复中心花园里，林夏总在黄昏时推着母亲的轮椅。老人痴呆症发作会突然抓紧她的手，浑浊眼睛泛起孩童般的依赖。某天轮椅轮子卡进裂缝，林夏发现泥土里埋着半截助眠药瓶，标签日期是母亲坠楼前三天。
前同事陈默出现在病房门口，捧着沾露水的白百合。他蹲下身擦拭母亲轮椅轱辘上的泥：“当年你替我挡了醉汉那刀，现在该我还债了。”林夏后退时撞翻花瓶，水流过他手腕内侧狰狞的疤痕。
深夜监控室，林夏反复慢放视频帧。母亲坠楼时穿的病号服领口，隐约露出深红色勒痕。她冲去值班护士站揪住人领口，却被陈默拦腰抱住。消毒柜玻璃映出三人扭曲的影子，警报器突然尖啸。
第四章：蛛丝马迹
殡仪馆冷藏柜嗡嗡作响，林夏摸到母亲遗体后颈的针孔。法医掀起眼皮检查时，她注意到尸体指甲缝里的纤维，和养老院窗帘流苏材质完全一致。陈默递来的纸巾带着淡淡药味，她突然抢过猛嗅：“是你每天给我妈送的安神茶！”
旧手机恢复出厂设置后跳出陌生号码，三年来每天凌晨三点准时发送空白短信。技术科朋友查出信号源来自公司顶楼会议室，正是王明远经常密会投资人的地方。林夏翻出尘封的工牌，金属边缘刮破指尖。
养老院监控硬盘泡过水后奇迹般恢复数据，林夏看见自己出差那天，母亲被护工强行灌药的画面。陈默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报警前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摩托车轰鸣着冲进暴雨，后视镜里路灯连成坠落的星河。
第五章：真相如刃
废弃仓库铁门锈迹斑斑，陈默用身体撞开时闷哼一声。月光从破洞洒落，照见成堆的助眠药瓶和伪造的遗嘱公证。最上面那份文件签名处，母亲手印歪斜重叠——分明是左手按上去的，而母亲右手残疾多年。
王明远在警局里冷笑：“你以为那些业绩垫底的报表真是意外？你妈赌马欠的高利贷，可是她自己求着我帮忙的。”林夏摸到外套内袋的遗嘱复印件，突然想起母亲葬礼当天，陈默塞给她的那个染血的U盘。
医院走廊荧光灯管滋滋作响，林夏看着陈默被推进手术室。护士说那块用来挡酒瓶的玻璃碎片差两厘米就扎到颈动脉，他昏迷前反复念叨保险箱密码。黎明时分，她撬开办公室抽屉，里面躺着母亲年轻时的芭蕾舞剧照。
第六章：黎明裂痕
亲子鉴定报告在指尖皱成团，林夏盯着“生物学匹配度99.99%”字样发呆。陈默病床头柜上摆着两份出生证明，原来当年被调换的婴儿里，那个在福利院长大的聋哑女孩才是真千金。
公司股东大会当天，林夏穿着母亲留下的旧舞鞋走进会议室。投影仪亮起时，二十年前王明远挪用公款的证据铺满整面墙。她解开衬衫顶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烫伤疤痕：“这是我替您挡酒那晚留下的，您还记得吗？”
养老院废墟上，林夏烧掉所有伪造的遗嘱。火光照亮陈默新安装的义肢，他笑着转动脚踝：“其实我早能走路，只是怕你更需要拯救者。”夜风卷起灰烬扑向天际，远处传来芭蕾舞剧《天鹅湖》的悠扬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