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夏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紧紧握着那串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客厅里,陈默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反复揉搓着膝盖上的裤子,那裤子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如今已经有些褪色。
“这是最后一次。”林夏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地板上。她走到茶几前,把钥匙轻轻放下,金属碰撞玻璃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陈默抬起头,眼眶通红,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夏转身往卧室走,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陈默突然站起来,跟过来,伸手想帮忙,却被林夏躲开。“你别碰!”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陈默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缓缓放下。
林夏把衣服一件件放进行李箱,动作机械而麻木。陈默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舍。当林夏合上行李箱时,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夏夏,别走……”他的声音沙哑而哀求。林夏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狠心甩开了他的手。
搬进小公寓的那晚,林夏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周围堆满了未拆封的纸箱。她拿起手机,翻到陈默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键。窗外的霓虹灯光在玻璃上晕开,她的指尖残留着曾经相扣的温度。
隔壁传来夫妻争吵的声音,男人吼着“你永远不懂我”,女人带着哭腔说“我累了”。林夏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刺痛,她蜷缩在沙发角落,用毯子裹紧自己,试图隔绝这些声音。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林夏的脸上。她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去上班。当她打开抽屉时,看到那枚褪色的婚戒,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誓言。林夏愣了一下,然后拿起它,走进厨房,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陈默深夜在楼下徘徊,他抬头望着林夏的窗户,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灯光。突然,他看到一盏灯亮起,紧接着,一个影子映在窗帘上。林夏正蹲在地上,往垃圾桶里丢着什么。陈默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那是他们的婚戒。
物业阿姨看到陈默在垃圾桶前翻找,以为他是在找证件,还热心地帮他分类。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翻着,手指被鱼刺扎破,鲜血滴在白色塑料袋上,染红了里面的围裙——那是林夏旧物之一。
第二章:错轨的时针
三个月后,公司周年庆酒会热闹非凡。林夏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优雅。她端着一杯酒,微笑着和同事交谈。这时,陈默出现了,他作为合作方代表来敬酒。林夏看到他,心里微微一动,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陈默走到林夏面前,轻声说:“林夏,好久不见。”林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陈默抿了一口酒,喉结颤动了一下,林夏发现他西装内衬露出半截旧领带,那是她25岁生日送的礼物。
林夏借口去阳台透透气,走出了宴会厅。陈默也跟着出去了。在阳台上,陈默看着林夏,欲言又止。林夏看着夜空,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事吗?”陈默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和你谈谈。”林夏冷笑一声,“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客户经理走过来,邀请林夏跳舞。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在舞池中,林夏踩到了客户的皮鞋,她尴尬地道歉。这时,陈默突然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她不习惯应酬。”客户笑了笑,走开了。林夏抬头看着陈默,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散场时,外面下起了暴雨。陈默撑开伞,护送林夏上车。林夏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雨滴,突然发现陈默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戒痕,很深,像是刻在肉里。
深夜,陈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翻开林夏落在会议室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周三下午三点牙医”。陈默盯着日历标记,那是他们曾约定互查蛀牙的日子。他的心里一阵酸涩,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第三章:锈蚀的锁孔
一天,林夏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家的路上,她发现有个黑影尾随在她身后。她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当那个人靠近时,林夏认出是陈默。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陈默,“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默看着林夏,眼神里充满愧疚,“夏夏,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林夏后退一步,“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这时,林夏发现陈默手里攥着一个创可贴,他递给林夏,“你脚后跟磨破了。”
林夏看着创可贴,心里有些动摇。陈默恳求地看着她,“你能让我进屋说说话吗?就十分钟。”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门。
陈默跟着林夏进了屋。屋里的摆设还是他们结婚时的样子,但没有了家的温暖。陈默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夏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刺痛。他起身去厨房煮咖啡,却发现咖啡机早就坏了。
两人隔着餐桌吃泡面,气氛有些尴尬。陈默不小心打翻了酱油瓶,褐色的液体在桌布上洇开,那图案像极了婚礼请柬上的花纹。林夏看着桌布,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晨光中,林夏在枕头下摸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煤气卡充了500”。她走到客厅,看到陈默蜷在旧沙发里,军大衣领口蹭着她织的羊毛围巾。林夏的心里五味杂陈。
第四章:倒流的砂砾
林夏的母亲住院了,需要家属陪护。林夏在医院忙前忙后,陈默知道后,主动过来帮忙。他连续三天送餐到医院,护士们都以为他们是夫妻。
林夏在整理母亲病历本时,发现里面夹着一本《孕妇食谱》,那是他们备孕时买的。陈默也看到了,他的眼神有些黯淡。林夏的母亲对陈默说:“小陈啊,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陈默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天晚上,医院突然停电了。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陈默本能地将林夏护在怀里。黑暗中,林夏听到陈默衬衫第二颗纽扣脱落的声音,那声音曾经是她亲手缝上的。
在病房里,母亲的一句话刺痛了陈默,“你当年为项目流产都没告诉她”。林夏愣住了,她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陈默跪在走廊里,把三年前签好的离婚协议撕碎,碎片被保洁员扫进橙色垃圾桶。
第五章:解冻的河床
暴雪夜,陈默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林夏家门口。他怀里紧抱着供暖零件,身体不停地颤抖。林夏看到他,心里一紧,赶紧让他进屋。
陈默跪在地上修暖气管,掌心被工具磨出血痕。林夏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她走到陈默身边,“你别弄了,我来帮你。”两人的手指在扳手上相触时,暖气片突然喷出白雾。
凌晨三点,陈默发起高烧。他嘴里呓语着“对不起”,手紧紧攥着林夏的睡衣下摆。林夏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她用体温计测了测陈默的体温,41度。药盒说明书上印着“孕妇慎用”,那是他们备孕时买的药。
清晨,陈默醒来,看到林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轻轻地把毛毯披在她身上,然后悄悄离开了。
第六章:未完待续的钟摆
林夏在公司收到了一个快递,是陈默寄来的婚礼视频U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画面定格在他们交换戒指那帧,陈默左手腕表显示11:59——正是他当年迟到的时间。
机场广播催促登机时,陈默狂奔而来。他手里举着褪色的机票存根,“我改签了28次”。林夏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这时,安检员提醒陈默摘手表,那表带内侧刻着“CX330”——他们初遇的航班号。
故事在这里暂停,就像生活本身从不给出标准答案。林夏看着陈默,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们之间的爱与伤害,就像那未完待续的钟摆,不知道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