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蹲在超市废墟里翻找食物，生锈的货架被推得东倒西歪。他的匕首突然撞到一个硬东西，拨开灰尘，竟是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身后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穿防护服的苏瑶正把一具尸体往焚化炉里推。
"今天第三个。"她摘下防毒面具，露出被烟灰蹭脏的脸颊。通风管道里渗出的绿色黏液滴在尸体额头，冒起刺鼻白烟。
林默嚼着饼干，看着苏瑶用酒精喷灯烧那些黏液。三个月前，他们亲眼看见被污染的雨水把活人融成骨架。防护面罩内侧凝结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灼热的钢板上蒸发成白雾。
地下车库传来金属撞击声。陈震拎着两个汽油桶踉跄撞开门，左臂防护服裂开一道口子，青紫色血管像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东区围栏又被撞了。"他喘着粗气，"那些东西...在进化。"
众人突然安静。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由远及近。苏瑶抓起消毒喷雾，林默抄起消防斧。二十三个昼夜的平静，被某种生物进化的预感撕碎。
"准备转移。"林默打破沉默。他数过仓库里剩下的罐头，按照现在的人数，撑不过两周。
第二章：血色邮差
暴雨夜，陈震的伤口开始流黑血。林默用酒精棉球按压时，看见那些血管像活物般收缩。"别碰..."陈震突然抽搐，防护服缝隙渗出粘稠液体，在积水里浮起泡沫。
苏瑶的检测仪突然尖叫。她盯着数据屏，瞳孔收缩成针尖："辐射值是之前的七倍！"话音未落，陈震的防护服轰然炸开，血肉化作沥青状物质，在地面蜿蜒爬行。
林默拖着苏瑶退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黏液腐蚀金属的滋滋声。黎明时分，他们在排水沟发现个铁盒，缠着早已风干的登山绳。锈迹斑斑的盒盖上，画着歪扭的星图。
打开盒子那刻，苏瑶的防护服报警器疯狂鸣响。泛黄的信纸上，除了潦草字迹，还沾着暗红色结晶——和陈震死前皮肤下的闪烁颗粒一模一样。
"...蓝山气象站...有疫苗样本..."林默逐字念出，苏瑶的手指无意识摩挲腰间注射器。信末署名处，印着三枚指印，其中两枚明显残缺不全。
第三章：背叛者地图
前往气象站要穿越整个核污染区。林默擦拭突击步枪时，发现苏瑶在地图上标注的路线绕过某座教堂。"那里去年爆炸过。"她划掉原路线，"我记得你说...你妹妹可能在那里？"
队伍在加油站休整时，新加入的退伍兵王猛突然掏枪。子弹擦着林默耳际飞过，打碎墙上挂着的防辐射服。"你们真以为那封信是救命稻草？"他踢开铁盒，露出底部用血写的第二封信："每个打开盒子的人，都会成为信使。"
逃亡途中，苏瑶突然撕开防护服内衬。暗格里藏着半管蓝色药剂，标签上的编号与信中疫苗完全吻合。暴雨冲刷着她苍白的脸："我三个月前就注射过，但副作用是...需要定期补充辐射源。"
林默想起陈震死亡那晚，苏瑶偷偷收集黑色黏液的试管。远处传来变异体的嘶吼，他们躲在废弃油罐车底，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第四章：迷雾中的灯塔
翻越雪山时，老赵的义肢突然短路。金属关节冒出火花，惊起雪崩。林默用登山镐卡住冰缝，看着苏瑶拖着老赵往山洞拖拽。月光照亮她后颈，那里有道手术疤痕，形状像条蜈蚣。
气象站近在咫尺时，检测仪突然集体失灵。苏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金属片："这是真正的辐射源。"她颤抖的手按在金属片上，"当初就是这封信...把我变成活体容器..."
变异体包围气象站那夜，林默发现疫苗需要活体宿主。苏瑶笑着把注射器递给他，转身走向嘶吼的兽群。晨光穿透她逐渐透明的身体，林默看见她脖颈后那个熟悉的齿痕——和三个月前咬死他妹妹的变异体完全一致。
第五章：新世界的种子
林默抱着疫苗箱狂奔时，听见身后传来非人的嚎叫。苏瑶的身体在朝阳中碎裂成星尘，那些蓝色晶体随风飘散，沾到变异体瞬间引发自燃。
气象站顶层的卫星电话还能使用。当林默按下重复拨打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童声："哥哥？"他盯着显示屏上的经纬度坐标，突然发现那是妹妹失踪前最后定位的位置。
注射疫苗那夜，林默梦见苏瑶在雪地里种花。她说每个信使都是种子，而真正让人类延续的，是把绝望写成坐标的勇气。晨露折射的彩虹里，他看见自己防护服内侧渗血的伤口正在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