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不当舔狗后,男友悔哭了
我爱了江时晏整整十年,他却不断践踏我的真心。
我心灰意冷不再爱他,转身牵起了别人的手。
他追悔莫及,跪在雨里,哭着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抱歉,我不喜欢你了。”
因为我已经决定和他的双胞胎弟弟共度余生。
1
我捧着亲手做了一下午的生日蛋糕,却被江时晏的兄弟拒之门外。
他们说,江时晏今天正准备和学妹表白,叫我不要自讨没趣。
盛夏时分,灼热的高阳照着蛋糕,我精心做好的裱花逐渐融化,奶油顺着汗珠,一滴滴砸在我的裙摆上。
再这样下去,很快蛋糕就会融成一塌糊涂的模样。
我不信邪,铁了心的要闯进去,只是想让江时晏尝一口蛋糕的味道。
没想到,江时晏冷冷地看了一眼我费尽心思做好的蛋糕,说了句,“你不知道笑笑学妹对巧克力过敏吗?”
我的满心欢喜被他的话击了个粉碎,徒留空荡荡的悲伤。
可是,江时晏,你以前不是和我一样最爱吃巧克力口味的蛋糕吗?
江时晏的手还搂在学妹的肩上,他们肩靠着肩,郎才女貌,看上去是那样的般配。
笑笑学妹靠在江时宴的身旁,耀武扬威地冲着我笑,像是在无声地宣誓主权。
而我只是闯进这场狂欢的小丑。
眼泪在眶中打转,我看着江时晏熟悉的脸庞,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一阵又一阵地抽痛。
为了做好这个蛋糕,我对着视频一学就是好几个星期,接连炸了三个烤箱,就是想听到他的一句“谢谢”。
可我等到的,却是心上人的一句“你不知道笑笑学妹对巧克力过敏吗”。
我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和星星点点的奶油混合在裙摆上,衬得我更是狼狈非常。
江时晏漠然地瞥我一眼,“你还不走吗?”
是啊,我连站在这,恐怕都碍着他的眼了。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爱了十年的人。
此刻他搂着别人的肩,要把我赶走。
我心底生出一股无名的悲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怒火。
既然如此,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我红着眼,端着蛋糕,一步步地走到江时晏的面前。
他拧起眉,神情古怪,“姜圆圆,你发什么疯?非得留在这碍事?”
我的确疯了。
我微笑着,将蛋糕狠狠砸在江时晏的脸上。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
想必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江时晏的舔狗,会永永远远地舔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笑笑学妹,她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质问道:“你疯啦?!”
我点点头,笑得很是开怀,“对呀,我就是疯啦,以后呀,我再也不会碍事了。”
我哼着小曲,推开门,自顾自扬长而去。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酸涩地发胀呢?
从前的江时晏,不是这样的人。
2
从前的江时晏,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十二岁时的夏天,我不小心摔倒在地,膝盖磕破了皮,疼得哇哇大哭。
他看到我坐在地上哭,费劲巴拉地背起我,一步步把我送回了家。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靠在他的肩上,心快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后来,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他陪着我走遍了夏城的街头巷尾,看遍了夏城的四季轮转。
听说江时宴喜欢巧克力,我便琢磨着做出了巧克力,本想先给我家的狗尝尝,可是狗都不吃。
我想丢进垃圾桶,却在路过江时宴门口时被他截胡,他抢过巧克力,一口咽下,将巧克力夸得天花乱坠。
哪怕他第二天苍白着脸跑了好几趟厕所,也只说是自己的肠胃不好,依旧对我的巧克力赞不绝口。
直到我兴致冲冲地把巧克力拿去给母亲尝,母亲却马上吐了出来,我才知道那玩意究竟有多强的杀伤力。
初中的时候,我和江时宴依旧形影不离。
有天,全班人起哄说我是江时宴的小媳妇,我羞红了脸,跺着脚想要辩解,但气血上涌,反而将话说的颠三倒四结结巴巴,让起哄声更大了。
江时宴看到后,马上将我护在身后,他偷偷地牵起我的手,耳垂通红,语气发颤,“姜圆圆才不是什么小媳妇呢……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少年的手心因紧张而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的指节扣着我的手,心跳声强如擂鼓,把那些讨厌的起哄声都盖了过去。
我的眼里,只剩下江时宴清俊的侧脸。
那一刻,爱恋从心底生根发芽,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我的整个心脏。
我反扣住江时宴的手,坚定地站在他的身旁。
回家的路上,江时宴的脸比残阳还要红,我低着头,不敢直视少年羞涩的神情,心里盈满了雀跃。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喜欢江时宴。
中考后的暑假,江时宴的父亲再娶了。
自此以后,江时宴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温柔地对着我笑,不再亲昵地叫我“圆圆”,不再陪着我走遍夏城的大街小巷,不再和我谈天说地,我不再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把这些变化都归咎为江时宴家庭的变动,于是愈发对他怜爱。
高中时的江时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是尖子班的班长,成绩名列前茅,高高瘦瘦,面容清俊,光是情书一周都能收到十几封。
可我依旧是大家口中江时宴的“青梅”,是所有人眼中和江时宴关系最好的女生。
我仍然爱给江时宴送巧克力,他总会笑着收下,神情温柔地和我道谢,再发短信夸赞我的手艺。
就像当年一样。
高中放月假时,江时宴会为我特意准备好礼物,有时是一枚落叶,有时是一封亲笔信,有时是一本写得满满的数学笔记。
我便以为,我们还一如从前。
可是,那终究只是我以为。
大学时,江时宴当上了学生会会长,他总有聚不完的餐,做不完的文件,一连几天都顾不上回我的消息。
他愈站愈高,我爱得就愈发卑微,甚至不惜低到了尘埃之间。
我只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够回到从前。
江时宴忙得没空吃饭,我就每天八点起来为他准备好便当。
江时宴的文件出了岔子,我就帮着他跑上跑下,替他点头哈腰,挨上最狠的骂。
江时宴因为学生会工作而跟不上学习进度,我就代他听课,为他整理好笔记和考试重点。
但是,江时宴好像习惯了我对他好,于是把我的真心以对视作理所当然。
我给他做的巧克力,转眼就被他当成人情送给了别的女孩,成了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通宵为他织好的围巾,一整个冬天也不见他戴,问起他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忘记把围巾放在哪个角落。
我给江时宴送水加油,他却自然地接过了笑笑学妹的杯子。
我将亲手烧制的瓷娃娃送给他,他却因为和笑笑学妹打招呼而没有拿稳,瓷娃娃“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渣。
瓷娃娃的笑裂在了脸上,我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笑笑学妹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轻声和我说了声“抱歉”。
可她眼里的笑意,却那样刺人。
江时宴兄弟的话还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他们说,江时晏今天正准备和学妹表白,叫我不要自讨没趣。
原来,是我一直都在自讨没趣。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汗珠混着泪水从脸颊滑落,我泣不成声,泪眼朦胧地在夏城的小巷中乱转。
“叮铃铃——”
自行车急促的铃铛声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躲闪不及,被自行车撞了个四仰八叉,头不慎磕在地上,眼前一黑,大脑发晕。
天旋地转间,我看到了江时宴的脸。
等等,为什么江时宴会在这里?
来不及思考,我的身体做出了诚实的反应。
我结结实实地给了江时宴一巴掌。
3
尴尬的是,那个人并不是江时宴。
真正的江时宴应该还在生日聚会上搂着笑笑学妹的肩,是不可能有空骑着自行车来撞我的。
就算要撞,也应该是我骑着自行车撞他。
夏日的沥青路烫得像是快要把我蒸熟,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淌过脸颊,我痛得龇牙咧嘴,脑壳发昏。
“你你你没事吧?”
“江时宴”左侧脸还顶着鲜红的巴掌印,他神情愧疚又无措,慌慌张张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别哭啊!”他从挎包中翻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痛懵了,只是怔怔地靠在墙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沥青路上,若不是夏季炎热蒸发了泪,恐怕眼泪都能汇成一条浅浅的河流。
“江时宴”眼见我的泪越擦越多,又一声不吭,有些苦恼地扶额,“坏了坏了,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他把自行车锁起来放在街角,又把我背起来,碎碎念道:“还好这附近有个医院,得赶紧带她去拍个脑部CT,要是真磕着了必须好好治疗。”
我趴在他的肩上,看着那张和江时宴一模一样的脸,越哭越厉害,将他的后背都哭湿了一片。
“哎唷,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哭了。”“江时宴”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就算你真摔傻了,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我莫名想起十二岁时和江时宴初遇的场景。
夏城的蝉鸣声依旧那样聒噪烦人,可我和江时宴,却已然物是人非。
我的心,和烈日下的巧克力蛋糕一样,一点点地融化了。
到了医院,“江时宴”带着我挂号排队。
等待期间,我才想起来问他的名字。
“我叫江时昭,因为母亲工作调动的原因刚回夏城不久,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他抱歉地冲着我笑,“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会负责的,还有后续的营养费也会补偿给你的。”
江时昭?
我眯着眼打量起眼前的少年,除了气质和语气,他和江时宴简直难以区分。
和江时宴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和江时宴格式相同的名字……难道,这是江时宴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你认识江时宴吗?”
江时昭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眼,“你认识我哥啊?哦,我们是双胞胎兄弟,不过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就离异了,他跟着爸爸,我跟着妈妈,我好久没和他联系了。”